遙遙千古,徐徐清風,竹影搖曳,發盡狂癡。
一個蒼白無助的日子,一個人必將步入的終途,阮籍心中明白,但也不免悲慟,只是這悲痛他是用自己的方法來表達的。
「下完,再走。」當阮籍聽聞母親的死訊時,正和他人下棋,當對方聽到阮母喪要求不下了,但阮籍不允,堅持下完。
下畢,不言語,喝上幾斗酒,酒入狂狷,化血而出,這一口血有酒有殤。
「好吃,這肉真的好吃極了,這酒也是夠勁兒。」阮籍在母親的喪禮時仍如往常般進食。
當世人都覺阮籍這樣子太誇張太不守禮法時,卻未曾料想的到,在母親下葬之際,阮籍吐血三升不止,幾欲昏迷。
在下葬畢後,阮籍仍大吃大喝不改其行,但面上的蒼白無血卻是看的出來的,在面對前來弔唁的人們,阮籍都以白眼相看,絲毫不理,直到,一名手持酒身背琴的少年來到。
「叔夜,特來拜唁。」嵇康這般說到。 阮籍抬頭一笑以正眼相看。 兩人有一種忘年之交的情誼開始產生。
嵇康,字叔夜,帥氣非常,史書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以打鐵為業。
有這麼一天,嵇康打鐵正打得非常起勁時,有一隊華美的馬隊前來拜訪,而這馬隊的主事者即是鐘會。
「噹、噹、噹。」嵇康,毫無反應,就只是在打鐵。
「......你妹的。」鐘會心中的os
鐘會走了,走之前嵇康問。
「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 總有一天弄死你。」鐘會說前面那句,想後面這句。
爾後,又爆發了一件朋友間的爭執,致使嵇康走上了刑台。
嵇康有個兄弟檔的朋友,兄呂巽弟呂安,呂安的老婆很漂亮,呂巽很哈,有一天趁著呂安不在,把弟媳給灌醉行那撿屍之舉,呂安發現後很憤怒。
「畜牲,我一定要告死你!」 而在告發前,和嵇康說了這件事,嵇康勸告為維護門第清譽還是私下解決,呂安深思良久說好,呂巽於是說「我會補償!」
但後來想想不對,偷偷向官府告發弟弟不孝,如此呂安獲罪,而嵇康寫了封絕交信給呂巽,而鐘會知道了,知曉這封信的內容把官場寫的黑暗不堪,就決定,以不孝者者的同黨、不遵名教,同罪。
於是嵇康被壓解上刑場,在刑場上有數千太學生請願,放了嵇康免除死罪。
「哈,這樣子做,於事無補,但仍感恩你們這般為我請命了。」嵇康心知這數千太學生行成了一種強大的政治力量,而統治者不會允許這種政治力量成功達成目的,嵇康之死已是必然。
日正當中,嵇康看了看時辰,還沒到。
「哥哥請把琴給我吧,讓我彈首曲子吧。」不理會在場官員,逕自和嵇喜說到。
琴很快就拿來了,放著穩穩的,嵇康振一振衣袖,端正的坐下,腦中開始浮現以前的事情。
有一日,夜宿華陽,在月光下彈琴,突有一人來訪,自號古人,和他聊音樂詞律,相談甚歡之下,古人彈了一首廣陵散,彈完後就教嵇康怎麼彈,並說千萬別傳給他人了,說完飄然遠引不知所蹤。
「那時候袁孝尼想學這首曲子,我都不願意傳授,而至今,廣陵散至今絕矣!」
刑場很靜,一琴一人灑然而作。
彈指絕倫,奇音四散,鋪天蓋地,震懾千古。
彈畢,從容赴死。
註,內容改寫至余秋雨山居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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