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說春秋--吳越興亡>>
這集的主要內容叫做復仇。
「我要報仇!」伍子胥表示。
「我要報仇!」伯嚭表示。
「我要報..... 耶? 沒我要權力。」吳國公子光表示。
「媽的,我要報仇!」越王勾踐表示。
仇恨的力量的強大,竟可牽動國家興亡,這實在是令人得以借鑒的。
孫子兵法火攻篇有云:「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于利則動,不合於利則止 。」
所以,仇恨可以讓一個國家在軍事上窮兵黷武,而致使近乎打遍天下,但是當軍事上無比成功 之後,所代表的是這個國家因武而霸但也因武而亡了。 因為國家是政治、軍事、經濟的綜合體,當之偏重一者時,其餘兩者將被忽略,比如伍子胥為了報復楚國,將吳國變做一軍事上的強國,但除了軍事之外,伍子胥並沒有給吳國帶來其餘諸如政治制度、官員選任上的變化,伍子胥的目標就只有滅亡楚國,而滅亡楚國就只有軍事,而從這個思路來說,伍子胥所帶來的就只有戰爭,而這戰爭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國家而是為了私慾,但伍子胥最後之所以可以痛鞭楚平王屍身,就是伍子胥剷除了公子光的敵人以及後顧之憂,並掌握了公子光想要建功立業的心痛 ,將自身的私慾以及公子光的私慾結合起來,於是大破楚國,一報前仇。
但是,從後來吳國人在楚國首都郢都的大肆縱掠中,可以看出無論是伍子胥還是伯嚭亦或是公 子光(吳王闔閭)前兩人都陷入了大仇得報的喜悅,後者則進入的大勝後驕狂,而對於如何安 定楚國,立魁儡為楚王,並且穩定民心之舉,都未曾行動,錯失了有可能併吞楚國的一個機會 ,而這一切都是緣自於仇恨以及驕傲的情緒了。
而同樣的,當吳國人樂極之時,悲劇也發生了,越王允常趁吳軍攻楚,突襲吳國首都,將吳國太子俘獲,而楚軍因吳國人無道,也開始打游擊戰,同時申包胥也從秦國借兵殺回,吳國將大 好形勢一舉葬送,不得不說,私慾可以興國,也可亡國了。
而最終,吳王闔閭身死,其子夫差繼位,攻克越國,迫使越王勾踐投降,但二十年時間越王勾 踐生聚教訓,一舉大破吳國,從而一雪前恥,但越國隨後也毫無消息,終至被楚夷滅。
這集的最後,可以說是春秋的終結,戰國的開始,而餘下的兩本分別是聖賢本色、孔子世家, 一者講諸子百家,一者專說孔子,而整體的春秋故事,則是在本集吳越興亡做了一個結束了。
現在就說說這集三個有趣的片段。
第一,晉國六卿之一的韓起前來鄭國索賄,而這賄物是一隻玉環,而鄭國子產知道這個玉環在 哪裡,但他則和韓起說,我不知道在那,找不到。 而那時鄭國游吉就和子產說,為了一隻 玉環得罪了晉國和韓起多不合算。
子產就這麼說道:
「如果大國提出的要求,小國都要滿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小國沒有這種能力,而既然 如此,有時候滿足了有時候不滿足,大國就會發怒,認為你不把它當一回事,與其如此不如將 不合理的要求用禮法加之以拒絕,以避免大國的貪婪之心,因為若是不抑制大國的貪婪之心, 終有一日小國會被大國所吞併。 今天他以一個玉環前來鄭國,不加之以拒絕那豈不是讓他坐 實了貪婪之徒的身分? 而我們自己也因此喪失了國格,豈不是兩者皆失?」
子產的這段話言之在理,小國是難以滿足大國的所有要求,只能夠去衡量利害得失之後,選擇 該達成甚麼,而那些不該達成則加之以拒絕。 而不是對於大國的所有要求都是全面接受並且 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就是國際現實。 國際現實固然存在,但國際現實除了告訴你小國會受欺負之外也告訴了你小國該如何在大國中尋求平衡,而不是一昧著說對方好大我好怕的拒 絕或是因為對方強那我就沒辦法的消極心態,而是在該接受時接受,該拒絕時拒絕,但是現今的演變卻是,拒絕的全部拒絕,接受的全部接受,這樣的兩極都是不可行的了。
第二,伍子胥渡江遇老漁夫,伍子胥經歷重重難關頭髮花白、面容枯槁,終於要到了吳國,但面對江水滔滔伍子胥沒有辦法,直到有一個老漁夫撐舟來到,伍子胥才上船渡江成功,而下了 船老漁夫弄了點食物給伍子胥吃,但過了一陣子都沒有回來,伍子胥躲了起來,而當伍子胥躲起來後,老漁夫提著食物過來叫著:「難道不相信我嗎?」 伍子胥才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而伍子胥吃飽喝足後將一把寶劍拿給了老漁夫,老漁夫不收,說連楚國的懸賞我都不要了,哪會要寶劍? 伍子胥神色一冷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老漁夫一見伍子胥神色不對就說:「 我不知道啊!」 「是嗎?」伍子胥說。 老漁夫見狀不對,就跳江自盡了。
為什麼老漁夫要這樣子做? 因為伍子胥動了殺心,伍子胥的仇恨讓他為了報仇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而他為什麼要殺老漁夫? 因為老漁夫認出他來了而且有可能洩漏他的行蹤,因為如此,伍子胥殺心已起,而老漁夫為什麼要跳江? 因為跳江他有機會生存,畢竟他專門打魚的 ,但若是不跳那就必然會死在伍子胥手中了。 而從這當中可以得到什麼啟示? 當一個人心 中被仇恨給充滿時,對他而言只要會阻礙他報仇的都只能死,而也因為如此,在幫助這種人的時候,要記得不要多說話只需要給予幫助,因為多說就會引發多疑,而多疑就會觸動殺機。
第三,趙簡子收人心。 趙簡子將自己的土地稅制進行改革,原本是「百步為畝」,趙家則是「一百二十步乘以兩百四十步為畝」,而稅制是如此的,六卿以收成的一成交給公室,而租稅則繳給六卿,而當地制改變了,每一畝的稅沒變,但可耕種面積增加,對於農民來說是賺到了,而六卿為了攏若民心將要繳給公室的一成減半,而趙家則是連這半成都不和農民收了,由自己代替農民繳給公室,這樣的方式讓農民願意替趙家工作,而同時也收買了人心。
同樣的,人心收買了,錢就變少了,但錢少未必是壞事,因為六卿中有兩家很有錢而且有錢好幾代了,所以他們兩家的人很驕傲。 而另外一家智家也很有錢但家族的人死的早相對沒這麼驕傲,而剩餘的三家,趙家最沒錢,也最為得民心。
而這反應出甚麼? 有錢未必是好事,因為有錢了就容易認為自己是老大,但問題是,有錢並不能保障自己不會滅亡,因為有錢了就容易內部鬥爭,而除了內部鬥爭之外,外界也對此頗有微詞,反而是沒錢的由於讓利於下,所以利於團結,對於生存的保障是比前者要大得多,所以與其有錢但驕傲,不如沒錢得人心了,但最好的方式是有錢且謙遜了,但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所以不如以謙遜為要,如此方可保身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